c410606的部落格

10月14日

　　早餐和昨天一樣，走後門到馬廠子，沿途一樣的，門外一堆有味道的垃圾；搶過馬路，看到路口有許多＂黑＂車－包括摩托車和摩托三輪車（他們一大早就出現了，到了夜晚還可以見到行蹤，那麼多人都幹同樣的活，一天能掙到多少呢？）買回民的煎餅2個6元，到早餐店點豆腐腦3元，豆漿1.5元，年青的老板放著並哼著帶有中原味兒的歌…。

　　先搭車到西門（西安古城牆有多個出入的城門，最主要的則是東西南北四個門，四個門都有通向以鐘樓為中心的大道，分別稱為東大街，西大街…端履門位在東大街上。東門已毀，不能上城牆，其餘三個城門都可以上城牆，但以南門最完整最雄偉，人也最多最熱鬧，我們已上過南門，因人太多，未能錄影留念），西門遊客較少，較幽靜，趕快把握時間和地點，錄個影做為留念吧，以後要再到城牆－真正的有歷史悠遠餘韻的真正城牆－留下身影，大概也不容易吧，只是風有點大。爬上城牆上，嗯，鐘樓在那，底下是四條車來車往的大街…

　　　咦，人人樂購超市，去看看吧，等會兒到窰洞可能沒得吃的，在這兒補充點食糧吧…，看起來不遠，走起來，吔，還滿累人的。買好東西還得往回走，經過城門回到鐘樓這邊的城門，才有公交車站，搭611到車站。還沒進站就有人陸續從你身旁走過－甚至就瞪著你－詢問你要到那？吔，怎麼回事啊？原來西安是個旅遊大城，每天都有人到這兒參觀旅遊，緬懷歷史…因此也就有許多套裝旅遊供外來客參考，許多當地人也做起中介的生意來了，人數眾多，聲勢極為驚人，只是我們目標單純唯一，就是前往窰洞，因此沒受他們影響。

　　終於找到指示標誌了，過午了，先祭祭五臟廟吧。哇，這兒的東西大概是比別的地方貴上一倍吧，二葷二素類似台灣的便當，加上一碗湯，折合台幣約兩百哩…。好了，吃飽了，開始找243號公交車站了，真是的，原來就在小店旁。上車前就已掏出好幾張一元鈔票了，投幣箱呢？怎麼沒有投幣箱？原來之前乘的都是無人服務的公交車，這輛則是有車掌的，到西核所是2元，西核所原來是簡稱，全名是西安核能研究所。

　　一下車，只見路邊都是賣石榴和橘子的小販，買了兩個石榴，接著打電話請窰洞阿姨叫人來接。來了一個駕著吉普的年青的女老外，後來才知她就是和窰洞的經營者，今天剛好來窰洞看看，就順便載我們了。窰洞的主要客源應該是老外吧，我們可能是第一組台灣客人。簽約的老外是法國女生，他的助理則是美國人，兩人都喜歡在中國大山大水，在西安工作外，四處閒逛遊覽，發現這樣的住處很有趣，因此和窰洞簽約，並公布在airbnb上，還不太好訂呢，而且不便宜，一晚要價約2800元新台幣。那裡面有什麼呢？從西核所的路上一路往山上走，經過好一段彎曲陡陗的泥土路，吉普車停在一棟兩層樓的空屋前（後來才知這棟空屋是當地人為申請國家賠償和補助而建的），

　　進入空屋，經過荒廢的約二十來米長的庭院（庭院旁是一個水籠頭，水籠頭旁是一個類似台灣辦活動時所用的簡易廁所－但沒那麼大，一站進去，對不起，底下為防積水而舖的長條木頭，大概只有腳掌那麼寬，緊接著就是坐式的馬桶，門又關不大起來，你懂意思嗎？進去後就關不了門了，因為太窄了，褲子都脫不下來，這已經是老外的功勞了，原來如何上廁所就不知道了。）再來是幾個養著雞的籠子，再經過五六米長的廚房－廚房也是通道，再過去約二十米長的庭院，airbnb上面有個女孩在庭院的椅子上悠閒看書的鏡頭就在這兒。然後才是窰洞－住宿的主體。有三個，聽說還要再挖，以便容納更多人。窰洞小小的，大概是十五平方米左右吧，除一張雙人床外，兩組分放床旁和床後的小桌椅，就是全部家當了。［註：上面的圖片第一張是從窰洞這邊照往進入窰洞前需經過的空屋；第二張是站在空屋照往廚房那邊的庭院，圍牆後面就是簡易廁所和可拉上簾子的簡易淋浴間；婦人經過的地方是養籠雞的廢棄猪舍；第三張是站廚房那兒照往窰洞方向的庭院；庭院中間的搖椅和桌子就是的airbnb上的庭院；換言之，從空屋到窰洞最少八十公尺］

　　和我們聯絡時說有娛樂箱，原來是一個箱子裡面放置三支羽毛球拍和一些小玩具，就是這樣了。網上說他們新設了淋浴設備，問說在那兒？助理去拿了一個澆水器，然後把它掛在廁所旁臨時搭建的，可用塑膠布圍起來的所謂的淋浴間，告訴我們說請阿姨燒熱水後，將它掛在淋浴間的架子上，然後用繩子輕拉，水就會淋下來了，這，這，這，這是什麼跟什麼嗎。兩個老外很快就走了，留下我們和洞主阿姨，也不知能做什麼，所以和小琴到窰洞外頭逛逛。附近好像沒人住窰洞了，旁邊都是新蓋的或者已有的兩層樓房，屋子也都很深長，見到的窰洞大多在傾頹崩塌中了。窰洞附近新建了一條一望無際的八線道，可直通華清池。

　　窰洞附晚餐和早餐，由窰洞主人主廚，晚飯做了饅頭，四菜一湯，晚餐是在冷洌氣候（後來甚至披上借我們的厚重大衣）昏暗燈光下，於空濶庭院中進行的，男女主人和我們一道，主人家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都回來用餐，但他們在廚房吃，吃完就走了，他們的房子在上頭，換言之，他們不住窰洞，而住新式的樓房了。沒吃完的菜，主人直接拿去餵狗。

　　用完餐，主人要我們早點睡，睡時關燈，（庭院有燈，是拉一條線出來上面掛個燈泡）就回他們在廚房旁的窰洞了。外頭好冷又好暗，也沒地方可去，我們也只能縮進洞中了。關上燈，一片漆黑，一團寧靜。窰洞的床壂是厚的海綿，小琴第二天說她睡不著，因為我躺下去後，床就斜一邊，她沒法平衡，而且我鼾聲很大。

　　在窰洞中的感覺容我改寫幾句詩詞來形容：萬籟此俱寂，唯聞呼吸聲（或心跳聲）；山中無曆日，寒盡不知年；庭院深深深幾許；山中日月長；這兒應是殺人秘室事件的最好場所（在床上想像著電影中情節，外人來，看不順眼或者眼紅，給一刀，隨便找個地方一埋，根本找不到）；靜悄悄的，一點聲音都沒有，待在裡頭，真的可以不知今夕何夕，只知日升日落，花開花謝，雲來雲去，日子過得靜好無波，外在的紛擾，心頭的糾結都放在洞外吧。太安靜了，反而逼使你去想，去想，去想…然後，然後就昏睡過去了。夜深尿急，問小琴要不要一起去上廁所，她說她就尿在床邊的臉盆裡，喔，以前還沒使用過夜壺呢。[小琴註：慶幸只預訂到一晚，否則，長夜慢慢，要享受幽靜，至少也要花間一壼酒，花姿搖曳，舞影徘徊，如此連月光都看不到的洞天,真的很難熬....,且連基本生活設施都沒有，拜託佳茹和佳蘋不要再送老爸這種生日禮物了,....,哈哈!]